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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教材,职业教育可先行先试

时间:2024-09-18  浏览次数:  作者:

尺寸教材,悠悠国事。教材是师生教学的重要依据,育人育才的重要依托,教材质量直接影响育人质量,教育强国建设离不开高质量教材的有力支撑。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用心打造培根铸魂、启智增慧的精品教材”,指出“教育数字化是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教育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这为建设高质量教材体系指明了方向,为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指明了路径。

  数字教材是技术进步带来的教育“红利”。教材成为青少年教育的主要媒介始于16世纪,借助19世纪的建制化国家教育体系,教材逐渐成为国家教育的核心媒介,集教学、学习和练习为一体,着重价值传导、知识传输、能力培养,与教师、课堂构成“三中心”的传统教育制度。千年之交,数字革命率先为知识的传播和扩散创造了新的技术和文化条件,随着传播媒介从多媒体发展到富媒体,产生了教材发展的新阶段和新样态。数字教材的发展经历了多个阶段,‌从最初的纸质教材数字化,‌即静态的电子书到多媒体数字教材,‌包含音频、‌视频、‌动画等多媒体元素,‌再到互动式数字教材,‌能够实现读者与数字教材的互动、‌师生互动、‌学生之间互动,‌最后发展到集聚式数字教材,‌这是数字资源集聚的数据式教材,‌是前3个层次的整合和提升,‌代表了数字教材的最高形态。‌这一系列的发展不仅体现了数字教材在形式和功能上的不断进步,‌也反映了教育信息化进程中对于教学方式和学习方式的深刻变革需求。数字教材几经变化,在学校教育教学中的广泛应用已经是势不可挡。同时,人们对数字教材的认识也更加深刻,形成了数字教材既非电子书,也非资源库,更非技术平台的共识,认同它有别于传统教材,依据人才培养方案、课程标准和教学需要,利用多媒体技术将传统纸质内容进行数字化处理,转化为适用于各类电子终端的互动性教材,‌逐步形成可视听、可体验、可交互、可测评、可生成等特点。

  纸数教材并重发展、功能互补是大势所趋。纸质教材具有统一、规范、稳定、便捷、便宜、可控等优势,在教材发展史上占据重要地位,对支撑工业化时期的制度化教育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也存在不可视听、不可体验、不可交互、不可测评、不可生成等“死穴”,难以适应教育多样化、学习个性化的需要。而数字教材虽然优势明显,但也存在开发成本高、使用价格贵、不可控等不足。显然,纸质教材的优势是数字教材难以完全取代的,数字教材的优势恰恰是针对纸质教材的缺陷而开发的,两者迭代发展、功能互补、相辅相成。发展数字教材旨在为学习者提供更高质量的教育,而非着意替代纸质教材。

  数字教材高度契合职业教育实践性教学需求。数字教材对基础教育而言是资源扩展,对普通高等教育而言是多一种选择,而对职业教育来说则是刚需,职业教育强调适应性,既没有基础教育的中高考压力,也没有高水平大学的学术创新要求,更有动力和空间先行先试,探索引领。一是适应职业教育“做中学、学中做”的技能学习特点,融纸质教材与实训设备为一体。二是能够在最大限度上、最短时间内、最低成本地实现教材更新和内容替换,解决教学内容更新快、实践教学占比大、成本高的问题。三是解决技能教学“进不去、看不着、动不了、难复现”的老大难问题。四是解决学生多、实习岗位少、关键岗位实习难的问题,有利于规范教育实习,提高实践教学质量。

  数字教材赋能职业教育。数字教材对职业教育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提高知识传输效率、‌促进教学模式创新、‌增强学习体验和推动教育数字化转型等方面,为职业教育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一是聚焦实践教学领域,如卫生护理、地铁、航空、海事、机械制造、化工生产、井下作业等,易燃易爆、涉密,以及苦活、累活、脏活。二是专业课程领域,克服传统纸质教材内容陈旧脱节的顽疾,在最短的时间用最低的成本完成科技元素更替,对技能知识进行多方位的呈现,嫁接成为教师与学生的实物媒介,通过模块化数字化技术将生产实践的各个环节内容嵌入其中,突出企业现场再现导向,使专业课程建设焕发新的活力。三是公共课领域,日益发展的智能语音技术对口语教学和口语评测带来深远的影响,从根本上解决与外国人口语交际难问题,有利于克服“哑巴外语”顽症;增强生动性和具象化,有助于破解数理化学科教学抽象难理解等问题。数字化教材使得赋能的目标更加凸显,教材质量直接关系到育人质量、科技创新、社会服务3项职业教育职能的融合,数字化教材的动态性、多元性、针对性为融合发展加入了催化剂,加快新质生产力效力的进度。

  数字教材重塑职业教育新生态。数字教材的深化发展使得“物理教学空间”与“数字教学空间”相互融合,‌教学场景生态也发生了变化:一是数据驱动和支撑的精准教学;二是促进职业教育从静止的知识转向行动知识,促进默会知识显性化和个体化传输,在知识由个体转向个体的社会化、由个体转向团队的外在化、由团队转向组织的组合化,再由组织转回个体的内在化4个过程中,知识生产一边外显化、公共化、社会化,一边又内隐化、个性化、私人化,简化了SECI(潜移默化、外部明示、汇总组合和内部升华)知识转化和生产流程,提高了知识传输效率,推动技能学习形式的历史性跨越。三是师生通过使用数字教材,训练数字教材,实现人机交互。四是从规范化标准化集体学习转向改进型个性化学习,培养知识型、技能型、创新型高素质技能人才。

  数字教材建设任重道远。数字教材是教材家族的新成员,是新生事物,“始生之物,其形必丑”。在职业教育“十四五”国家规划首批教材中,数字教材仅有75种,只占7251种教材的1%多,而且多以电子书、资源包的形态存在,需要长期的研究探索,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教材管理也同样遇到新情况、新问题,主要是数字教材的开放性与教材管理的封闭性形成矛盾,数字教材的生成性与教材管理的可控性形成矛盾,数字教材的动态性与教材管理的稳定性形成矛盾,数字教材的平台化与教材管理的书号管理形成矛盾。政府充分发挥统筹协调主导作用,明确建设标准和管理办法,调动出版机构、科技公司、高水平大学、职业院校的力量,走协同创新之路。2023年,高等教育出版社创立了高等教育数字教材创新发展联盟,旨在推动现代信息技术与教材建设深度融合,推进数字化智能化时代新形态教材建设,构建灵活开放的数字教材建设、出版、运营、服务机制,研制相关标准并在实践中应用,促进国内、国际行业交流,推动数字教材创新发展。

  (曾天山:教育部课程教材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